史瑞克與「他」vs.「她」
每個在我們生命軌跡中出現的人,都在我們心中留下了一道影子,有深有淺。在我們的大腦中也是如此,約二十年前在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科學家Quiroga等人在海馬迴發現了「珍妮佛安妮斯頓神經元」 (圖一),在受試者看到他的臉的圖片時,該神經元會有較高的反應,而對於其他測試的圖像則無。接著在另一組「荷莉·貝瑞神經元」的實驗中,他們發現到不只是臉的圖片,包含看不清楚臉但其招牌服裝可供辨識或是寫有名字的圖片也會誘發該(「荷莉·貝瑞神經元」)神經元的活性(圖二)。今年來自荷蘭的神經科學研究機構(Netherland Institute for Neuroscience)探討了在我們大腦中的代名詞是如何運作的,結果發表在「科學」。 圖一、珍妮佛安妮斯頓神經元 圖二、荷莉·貝瑞神經元 他們在受試者的海馬迴放入電極,如圖三,可看到在受試者的大腦中存在著「史瑞克神經元」。只對於史瑞克有較高的神經元反應。接著研究團隊念句子給受試者聽,首先黑色的曲線代表在念黑色的句子時,由於沒有史瑞克的出現,該神經元活性都在低的位置。而若是讓受試者先聽到史瑞克的名字,在下一句的時候,聽到「他」,史瑞克神經元會再度被活化,代表著他在受試者的大腦中被聯繫的史瑞克!因此活性上升。反過來,若是聽到「她」,則活性不會上升。 圖三、史瑞克神經元與代名詞的實驗 筆者認為這篇研究簡短而富有意義,儘管不清楚底層機制,儘管如今的神經科學認為是一群細胞共同在編碼這個「史瑞克的概念」,而不存在真正的單個神經元代表一個史瑞克(可以想見,我們應該是沒辦法透過殺掉這個史瑞克細胞,就真的抹除史瑞克在我們心中的樣子?)。這群細胞也不會只編碼一個史瑞克。但本篇研究卻發現到在一個句子中,代名詞在大腦中會被「連接」到史瑞克這個概念。那麼下個句子若主詞改變,代名詞又要怎麼樣被接到另一個名詞呢?這機制是怎麼運作的?另外若這個研究是以中文進行又會有怎麼樣的差異?在中文念出來並不會有差異,若從在模稜兩可的狀況,又會有怎麼樣的差異?對於「史瑞克本人」又會有什麼樣的神經元反應?由於史瑞克是虛擬的,不一定真的能算是「人」,那麼對於家中的毛小孩,是否也能有類似的「毛小孩神經元」呢? 近期跨性別的免術換證議題在台灣引起許多正反討論,筆者在此也想提出科學上的問題,這樣的代名詞運用對於跨性別族群又會有怎麼樣的影響呢?中性或不具性別的代名詞,又會有什麼樣的差異? 筆者